印證
關燈
小
中
大
印證
齊歡小跑到季暝秋二人近前：“好久不見, 季教授，還有小寧總。”
齊歡在養母對自己下殺手的那天仿佛頓悟了很多事情他如果做不好自己, 和誰在一起都註定痛苦。
認清了問題，他一直積極配合治療，已經暫時不把心思放在陸琴身上了。
季暝秋能從他的眼神光裏看出他心路的變化，沒有挑破，笑著對他說：“氣色不錯。”
齊歡大大方方，說自己是來開藥覆診的，端詳季暝秋片刻：“季教授不舒服嗎？”
@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暝秋心臟不大舒服, 我來陪他看看。”寧逸插話。
他尋思意思兩句就得了，沒想到齊歡目光頓在他臉上，好半天也沒挪開, 那種註視不像尋常朋友相見的打量，好像不從寧逸臉上看出花兒來，就不罷休。
“上次見面就這麽看我，為啥？”寧逸問得直接。
第一次和齊歡在酒館見面時，對方也這麽打量過他。寧逸當時以為自己時不時在娛樂新聞裏露臉, 齊歡看他眼熟。
現在齊歡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還這麽看他……
齊歡不好意思了：“我……這麽明顯嗎？”他訕笑了下, “上次覺得小寧總像誰，一直沒想起來, 今天那種相似感又來了, 想不起來心裏刺撓，所以就……多看你兩眼。”
@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這話齊歡隨口說, 只當是朋友聊天, 季暝秋卻是一驚，他在其間尋到了攀布在自己和寧逸身邊的人物之間千絲萬縷的糾纏。
一系列關鍵詞霎時爆出來“眼熟”、“心理學”、“腦內芯片”、“參與實驗”……這讓季暝秋、寧逸、齊歡、祁文慶、貝芙麗幾個人的社會關系隱約畫出交集來。
他心神一顫, 腦袋裏冒出個猜測，心思頓時飛了，魂不守舍地跟齊歡瞎聊了幾句，拉著寧逸走了。
“你怎麽了？”寧逸問。
他太熟悉季暝秋了，第一時間察覺出他心思不整。
季暝秋的猜測還需要印證，且細思極恐。證實之前，他不想對寧逸透露。
“我……”他隨口胡說，“剛才那地方是風口，灌得我心慌，而且案子都結了，咨詢師和精神科醫生也介紹給他了，不想跟他走太近。”
這理由沒毛病。
寧逸分分鐘抓住“心慌”的重點，自動忽略後半句：“現在好點了嗎，在這等我，我去掛號，你得趕快做個心電圖。”說完，扶季暝秋在長椅上坐好，小跑著掛號去了。
季暝秋理所當然被他暖了。
一通檢查，季暝秋的心肌酶指數還是不正常，醫囑依舊是靜養，一旦有心悸、氣悶類的癥狀，趕快來醫院。
“剛才他說心慌呢。”寧逸不放心。
大夫拿著心電圖片子：“看上去還好……”他看季暝秋臉色，“現在還心慌嗎？”
心慌純粹是胡說。
季暝秋示意自己沒事：“可能是沖風了，現在一點都不難受了。”
“不放心的話，在外面觀察一會兒再走。”大夫示意二人可以出去了。
還觀察什麽呀……
寧逸的本意當然是等一會兒，但他拗不過季暝秋。季教授軟磨硬泡，一拉寧逸的手，站在他面前小聲說：“咱們回家吧。”
話簡單，動作也簡單，於寧逸而言威力可不小。對方說“回家”時，嘴角彎出那一丁點兒溫柔的弧度，勾得寧逸分分鐘投降。他見季暝秋腕子上的監控設備沒報警，就順了他的意思。
進門，季暝秋好歹洗手擦臉，換過衣服，一頭紮回臥室裏，說要去躺一下。
寧逸呢，只要跟季暝秋在一起，就能把不開心都扔了。
今早，張院長的話惹得他很不爽。
因為近來，他的秩序和步驟時常被攪擾，亂得落花流水。
前不久，他剛剛接受了自己的不幸是至親一手造成的，又突然不止一個人蹦出來跟他說，雖然你爹傷害了你，但那其實都是保護。
而且這保護很雞肋，沒辦法讓寧逸徹底置身事外。
這感覺是割裂的。
讓寧逸一直身處於被安排、被左右的無助裏。
但好在，他有季暝秋。
那個人能夠一眼看出他心神不寧，現在只要季暝秋在他身邊，寧逸就覺得足夠了，甚至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這一層，寧逸都不知道是否要感謝閱川了。他曾經天馬行空地想，如果能回到過去，自己做選擇，他會選擇現在的境地，還是幹脆在五歲那年死了算了。
寧逸沒有答案。好在這個假設也不會成立
往事不可追，珍惜、守護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房間裏無處不是季暝秋的生活痕跡，如今又摻雜著寧逸自己的，讓他覺得安全。他在客廳小坐了片刻，起身進廚房，打開冰箱做晚飯去了。
臥室裏，季暝秋當然沒睡，抱著筆記本打開搜索引擎，輸入了“韓萍淑”三個字。
網頁跳出韓萍淑的簡介和相關新聞。
這位韓老師是老牌的心理咨詢師，為人低調，與她相關的新聞非常少，帶照片的詞條更是有限，僅有的幾張照片是近期國內某個專題峰會的報道，圖片經過網絡壓縮，糊得很。
季暝秋努力回憶五六年前與韓萍淑唯一的一次見面，越發覺得，她的輪廓跟寧逸有相似，但一晃神看那糊圖……好像又不大一樣。
季暝秋暗罵自己要魔怔了。
他冷靜下來，盤點無數過往細節：
祁文慶、貝芙麗甚至齊歡，都用似曾相識的眼神看寧逸，甚至貝芙麗直言說寧逸像她十幾年前見過的一個女人、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
寧逸的相貌不像閱川，那麽他該是像媽媽；
十幾年前，且不說閱太太是生是死，單說年齡就不符合，她頂多三十來歲；
寧逸說閱川和閱太太都沒有女性姐妹……
所以，寧逸真的是閱太太親生的嗎？
除此之外，在季暝秋的催眠意境裏，也有個很像寧逸的女人的輪廓整個事件裏確實有一個女性覺角色，至關重要。
本來，季暝秋絲毫不會往韓萍淑身上想，他接手齊歡的案子時，只覺得韓萍淑對齊歡案件處理不夠專業，與她在業界的口碑相悖。
而今，他不得不懷疑那種相悖別有用心。
齊歡母子的孟喬森綜合征，難得一見。如果韓萍淑參與了腦內芯片的課題研究，這對母子該是多麽難得的實驗受體。
寧逸的生身母親，會是韓萍舒嗎……
這麽一來，他和高自若的情況如出一轍。
更確切地說，高自若是第二個寧逸！
也或許是第N個……
季暝秋按捺不住了，抄起電話給齊歡打過去。
電話接通之後，齊歡詫異：“季教授？”
季暝秋勉力壓住緊張和激動，壓低了聲音：“你在韓老師那做咨詢的時候，她有沒有跟你提過參加臨床治療？比如，利用設備幹預治療之類的事情？”
問題很直接，齊歡拖出個“嗯”的長音。
“啊……有點唐突，跟我手上一起案子的線索相關，”季暝秋解釋，“你幫我回憶回憶，同時也希望你保密。”
電話另一邊是片刻的沈默。
“她……跟我養母提到過，說我們的問題不全是不合理認知所致，與大腦對情緒的調節有關，是說過有個什麽設備，但好像需要做手術……我養母就沒同意，也因為這個原因，讓我們覺得她怪怪的……後來我就認識了您，還提到轉介的事了。”
原來是這樣。
季暝秋聽到這，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跟齊歡囑咐幾句，把電話掛斷了。
他仰靠在床頭，合上眼睛。
沈香手串遇熱生香，季暝秋一靜下來，鼻子邊時不時繚繞著一抹似有似無的香氣。沈靜、又有層次。
那味道乍聞帶著淡淡的藥味，而後轉為花香，始終被一股涼感貫穿著。寧逸想送襯出季暝秋氣韻的禮物，其實倒讓季暝秋聞到這味道就想起寧逸了。
他坐不住了，穿鞋下地，輕輕推開房間門走出去。
臥室到廚房有一道彎，隔著承重墻的拐角。
季暝秋忍住了沖動，倚在墻邊看寧逸。
他背對著他摘菜，時不時點兩下手機，像是忙裏偷閑掛機刷游戲。
眼前的畫面透著柴米油鹽味道，穿透陰謀算計，細膩又溫柔得讓季暝秋鼻子發酸。
謝天謝地，他心想，寧逸的性格自帶樂觀的一面。
他依舊想沖過去抱他，但他又一次忍下了。@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寧逸有樂觀，也有被經歷打磨出的敏感，李博士說他腦袋裏的芯片可能在逐漸失靈，季暝秋不想讓他生出無端的猜測。
寧逸摘完了菜，游戲戰鬥也結束了，他又不知調出個什麽app，手機裏傳出講課聲，他怕吵到季暝秋休息，把聲音調得很小。
季暝秋努力去聽，分辨出那是暗示和催眠操作的課程。他的心口一下被無形的力量擊中了，兩步到廚房門口：“我來幫你吧。”
寧逸心思沒在身後，回頭一楞，跟著沖他樂呵呵地：“不用，你再躺一會兒去，飯好了我叫你。”
“躺得心煩，”季暝秋倚著門口：“晚飯做什麽？”
“你得多吃點蛋白質和清淡的，”寧逸開始報菜名，“肉末蒸蛋，黃芪紅棗蒸肉湯，胡蘿蔔炒芹菜，大米飯。今天咱們沒買菜，所以簡單了點兒，明天買點鴨子或者魚，你想熬湯還是清蒸？”
“太清淡了吧，你吃得慣嗎？”季暝秋的心要化了。他邁進廚房要幫忙，又讓寧逸推出來，安置在沙發上坐下。
寧少爺拿走季暝秋的杯子一通倒騰，把電視遙控器遞過去：“咖啡你最近就別想了，當把大爺，喝點紅棗枸杞水，睡不著了看電視，大夫說過，讓你靜養。”
季暝秋看著他笑：“做飯又不用蹦迪。”
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齊歡小跑到季暝秋二人近前：“好久不見, 季教授，還有小寧總。”
齊歡在養母對自己下殺手的那天仿佛頓悟了很多事情他如果做不好自己, 和誰在一起都註定痛苦。
認清了問題，他一直積極配合治療，已經暫時不把心思放在陸琴身上了。
季暝秋能從他的眼神光裏看出他心路的變化，沒有挑破，笑著對他說：“氣色不錯。”
齊歡大大方方，說自己是來開藥覆診的，端詳季暝秋片刻：“季教授不舒服嗎？”
@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暝秋心臟不大舒服, 我來陪他看看。”寧逸插話。
他尋思意思兩句就得了，沒想到齊歡目光頓在他臉上，好半天也沒挪開, 那種註視不像尋常朋友相見的打量，好像不從寧逸臉上看出花兒來，就不罷休。
“上次見面就這麽看我，為啥？”寧逸問得直接。
第一次和齊歡在酒館見面時，對方也這麽打量過他。寧逸當時以為自己時不時在娛樂新聞裏露臉, 齊歡看他眼熟。
現在齊歡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還這麽看他……
齊歡不好意思了：“我……這麽明顯嗎？”他訕笑了下, “上次覺得小寧總像誰，一直沒想起來, 今天那種相似感又來了, 想不起來心裏刺撓，所以就……多看你兩眼。”
@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這話齊歡隨口說, 只當是朋友聊天, 季暝秋卻是一驚，他在其間尋到了攀布在自己和寧逸身邊的人物之間千絲萬縷的糾纏。
一系列關鍵詞霎時爆出來“眼熟”、“心理學”、“腦內芯片”、“參與實驗”……這讓季暝秋、寧逸、齊歡、祁文慶、貝芙麗幾個人的社會關系隱約畫出交集來。
他心神一顫, 腦袋裏冒出個猜測，心思頓時飛了，魂不守舍地跟齊歡瞎聊了幾句，拉著寧逸走了。
“你怎麽了？”寧逸問。
他太熟悉季暝秋了，第一時間察覺出他心思不整。
季暝秋的猜測還需要印證，且細思極恐。證實之前，他不想對寧逸透露。
“我……”他隨口胡說，“剛才那地方是風口，灌得我心慌，而且案子都結了，咨詢師和精神科醫生也介紹給他了，不想跟他走太近。”
這理由沒毛病。
寧逸分分鐘抓住“心慌”的重點，自動忽略後半句：“現在好點了嗎，在這等我，我去掛號，你得趕快做個心電圖。”說完，扶季暝秋在長椅上坐好，小跑著掛號去了。
季暝秋理所當然被他暖了。
一通檢查，季暝秋的心肌酶指數還是不正常，醫囑依舊是靜養，一旦有心悸、氣悶類的癥狀，趕快來醫院。
“剛才他說心慌呢。”寧逸不放心。
大夫拿著心電圖片子：“看上去還好……”他看季暝秋臉色，“現在還心慌嗎？”
心慌純粹是胡說。
季暝秋示意自己沒事：“可能是沖風了，現在一點都不難受了。”
“不放心的話，在外面觀察一會兒再走。”大夫示意二人可以出去了。
還觀察什麽呀……
寧逸的本意當然是等一會兒，但他拗不過季暝秋。季教授軟磨硬泡，一拉寧逸的手，站在他面前小聲說：“咱們回家吧。”
話簡單，動作也簡單，於寧逸而言威力可不小。對方說“回家”時，嘴角彎出那一丁點兒溫柔的弧度，勾得寧逸分分鐘投降。他見季暝秋腕子上的監控設備沒報警，就順了他的意思。
進門，季暝秋好歹洗手擦臉，換過衣服，一頭紮回臥室裏，說要去躺一下。
寧逸呢，只要跟季暝秋在一起，就能把不開心都扔了。
今早，張院長的話惹得他很不爽。
因為近來，他的秩序和步驟時常被攪擾，亂得落花流水。
前不久，他剛剛接受了自己的不幸是至親一手造成的，又突然不止一個人蹦出來跟他說，雖然你爹傷害了你，但那其實都是保護。
而且這保護很雞肋，沒辦法讓寧逸徹底置身事外。
這感覺是割裂的。
讓寧逸一直身處於被安排、被左右的無助裏。
但好在，他有季暝秋。
那個人能夠一眼看出他心神不寧，現在只要季暝秋在他身邊，寧逸就覺得足夠了，甚至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這一層，寧逸都不知道是否要感謝閱川了。他曾經天馬行空地想，如果能回到過去，自己做選擇，他會選擇現在的境地，還是幹脆在五歲那年死了算了。
寧逸沒有答案。好在這個假設也不會成立
往事不可追，珍惜、守護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房間裏無處不是季暝秋的生活痕跡，如今又摻雜著寧逸自己的，讓他覺得安全。他在客廳小坐了片刻，起身進廚房，打開冰箱做晚飯去了。
臥室裏，季暝秋當然沒睡，抱著筆記本打開搜索引擎，輸入了“韓萍淑”三個字。
網頁跳出韓萍淑的簡介和相關新聞。
這位韓老師是老牌的心理咨詢師，為人低調，與她相關的新聞非常少，帶照片的詞條更是有限，僅有的幾張照片是近期國內某個專題峰會的報道，圖片經過網絡壓縮，糊得很。
季暝秋努力回憶五六年前與韓萍淑唯一的一次見面，越發覺得，她的輪廓跟寧逸有相似，但一晃神看那糊圖……好像又不大一樣。
季暝秋暗罵自己要魔怔了。
他冷靜下來，盤點無數過往細節：
祁文慶、貝芙麗甚至齊歡，都用似曾相識的眼神看寧逸，甚至貝芙麗直言說寧逸像她十幾年前見過的一個女人、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
寧逸的相貌不像閱川，那麽他該是像媽媽；
十幾年前，且不說閱太太是生是死，單說年齡就不符合，她頂多三十來歲；
寧逸說閱川和閱太太都沒有女性姐妹……
所以，寧逸真的是閱太太親生的嗎？
除此之外，在季暝秋的催眠意境裏，也有個很像寧逸的女人的輪廓整個事件裏確實有一個女性覺角色，至關重要。
本來，季暝秋絲毫不會往韓萍淑身上想，他接手齊歡的案子時，只覺得韓萍淑對齊歡案件處理不夠專業，與她在業界的口碑相悖。
而今，他不得不懷疑那種相悖別有用心。
齊歡母子的孟喬森綜合征，難得一見。如果韓萍淑參與了腦內芯片的課題研究，這對母子該是多麽難得的實驗受體。
寧逸的生身母親，會是韓萍舒嗎……
這麽一來，他和高自若的情況如出一轍。
更確切地說，高自若是第二個寧逸！
也或許是第N個……
季暝秋按捺不住了，抄起電話給齊歡打過去。
電話接通之後，齊歡詫異：“季教授？”
季暝秋勉力壓住緊張和激動，壓低了聲音：“你在韓老師那做咨詢的時候，她有沒有跟你提過參加臨床治療？比如，利用設備幹預治療之類的事情？”
問題很直接，齊歡拖出個“嗯”的長音。
“啊……有點唐突，跟我手上一起案子的線索相關，”季暝秋解釋，“你幫我回憶回憶，同時也希望你保密。”
電話另一邊是片刻的沈默。
“她……跟我養母提到過，說我們的問題不全是不合理認知所致，與大腦對情緒的調節有關，是說過有個什麽設備，但好像需要做手術……我養母就沒同意，也因為這個原因，讓我們覺得她怪怪的……後來我就認識了您，還提到轉介的事了。”
原來是這樣。
季暝秋聽到這，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跟齊歡囑咐幾句，把電話掛斷了。
他仰靠在床頭，合上眼睛。
沈香手串遇熱生香，季暝秋一靜下來，鼻子邊時不時繚繞著一抹似有似無的香氣。沈靜、又有層次。
那味道乍聞帶著淡淡的藥味，而後轉為花香，始終被一股涼感貫穿著。寧逸想送襯出季暝秋氣韻的禮物，其實倒讓季暝秋聞到這味道就想起寧逸了。
他坐不住了，穿鞋下地，輕輕推開房間門走出去。
臥室到廚房有一道彎，隔著承重墻的拐角。
季暝秋忍住了沖動，倚在墻邊看寧逸。
他背對著他摘菜，時不時點兩下手機，像是忙裏偷閑掛機刷游戲。
眼前的畫面透著柴米油鹽味道，穿透陰謀算計，細膩又溫柔得讓季暝秋鼻子發酸。
謝天謝地，他心想，寧逸的性格自帶樂觀的一面。
他依舊想沖過去抱他，但他又一次忍下了。@無限好文，盡在文學城
寧逸有樂觀，也有被經歷打磨出的敏感，李博士說他腦袋裏的芯片可能在逐漸失靈，季暝秋不想讓他生出無端的猜測。
寧逸摘完了菜，游戲戰鬥也結束了，他又不知調出個什麽app，手機裏傳出講課聲，他怕吵到季暝秋休息，把聲音調得很小。
季暝秋努力去聽，分辨出那是暗示和催眠操作的課程。他的心口一下被無形的力量擊中了，兩步到廚房門口：“我來幫你吧。”
寧逸心思沒在身後，回頭一楞，跟著沖他樂呵呵地：“不用，你再躺一會兒去，飯好了我叫你。”
“躺得心煩，”季暝秋倚著門口：“晚飯做什麽？”
“你得多吃點蛋白質和清淡的，”寧逸開始報菜名，“肉末蒸蛋，黃芪紅棗蒸肉湯，胡蘿蔔炒芹菜，大米飯。今天咱們沒買菜，所以簡單了點兒，明天買點鴨子或者魚，你想熬湯還是清蒸？”
“太清淡了吧，你吃得慣嗎？”季暝秋的心要化了。他邁進廚房要幫忙，又讓寧逸推出來，安置在沙發上坐下。
寧少爺拿走季暝秋的杯子一通倒騰，把電視遙控器遞過去：“咖啡你最近就別想了，當把大爺，喝點紅棗枸杞水，睡不著了看電視，大夫說過，讓你靜養。”
季暝秋看著他笑：“做飯又不用蹦迪。”
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